趁着凌晨三点半

我带你浦三路开个黑

失眠患者


西北风预警。

伊万布拉金斯基张牙舞爪地说,选择一条通向天堂的路,终要披着一张天使的皮囊。

后来他还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,类似于古老的咒语,总而言之他已经丧失了理智。
医生告诉他,要他继续留在精神科观察几天。于是他开始哭闹的像个孩子,他说他是正常人,他没病。
医生冷漠的看着这个变形的巨大婴儿,猛地往他身上扎了一只镇定剂,便离开了。

后来伊万布拉金斯基昏睡了过去,眼角一滴泪被空气迅速蒸发在无垠的寂静里。

失眠,失去关于睡眠的记忆。

白色的病房里白皮肤的俄罗斯人冷静又绝望的望着白色的墙壁——这是他在神经科的第七个不眠之夜。我的意思是,他已经有七天没睡觉了。

他手里拿着木质的老式铅笔,在白纸上轻轻勾勒出一位法国男子的侧脸,慢慢地,又温柔细腻地涂上阴影。他苍白的脸上淡现出了一抹笑意,仿佛氤氲在空气中的一粒浮尘,降落在一颗莫名冰冷的心脏。他哭了,他的眼泪就像时间的沙漏,从秒针间缓缓流淌。

窗已经被岁月腐蚀的只剩下框架,风一吹就发出了吱嘎的声响。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立刻找到了共鸣——来自他的响应。他发出了同样的声波——他在唱,唱一首除了风谁也听不懂的歌。护士愤怒的推开他的病房门,警告他闭嘴。可他依旧唱着,附和着风。

三年前,伊万布拉金斯基说,他是他加在生命两端的砝码,没有他,他宁愿去死。

三年后,他死了,但他却没有去死。

当他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的时候,他看到了人生无际的绝望和渺小。他开始害怕起来,他觉得自己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竟然是如此无力的存在,凭着自己薄弱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什么,包括他的死。

那天,他跪在悬崖上哭了一个晚上。

消毒水的味道重了起来,无声无息的侵蚀着他的肌肤。

他觉得自己快死了,在每当这个时候,他总能听见心脏苍白无力的跳动声,血脉流动时的脆弱不堪。安眠药完全不起作用啊,他想。那种白色的类似海洛因的安眠药不仅让他上了瘾,而且让他变得更加兴奋起来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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